致世间所有的爱不移。

【维勇】妙手仁心(13)(ABO|医患AU|患者Alpha维克托x医生Omega勇利)

低估了自己的话痨程度【。

原定的13章因为太长而切成了两章

把写出来的东西推翻了好几遍,终于得到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交作业了哈哈哈哈哈再不用每天都被人催更【叉腰】


设定:模特患者A维克托x性冷淡医生O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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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外科部住院层正处于持续性的低气压中。

 

本来挽着胳膊笑闹着聊天的两个小护士,在路过胜生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时被周围凉飕飕的氛围冻得一个哆嗦,抬眼一看门上标牌写着的名字,连忙噤声,放轻脚步走开了。

 

虽然胜生医生表面上与往日的言行举止并无异样,可所有人都感觉到,随着那位住在23床的Alpha出院离开,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并且暗自发酵,无从释放。

 

在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情况下,这场低气压的中心源头仍旧风起云涌,暗涛不断,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

 

可无论是灭亡还是爆发,都不是美奈子医师想要看到的。她看着勇利长大,从感情上来说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他半个监护人,然而二十多年了,却从未见过他表现出这副样子。

 

除了听值班护士说他曾在轮休的一天着急地跑回医院,得到他负责的那位Alpha已经办理好出院的消息,便状似淡然地离开了。可等再次上班时,他那副双眼通红眼底泛青明显一夜未眠的模样,仍旧吓得身边的一众同事不敢多问,后勤部原本催得凶狠的主任默默从仓库里掏出了一个新枕头,只当原来被拿出去就没再还回来的那个消失在了异次元的罅隙。。

 

没有任何失误,没有任何异常,对待病人依旧温和亲切,甚至手术中操作都更加高效精准了。可这样的正常却让人更加的担心了。

 

“勇利,你……”奥川医生在一次手术清理后没忍住叫住了正要出去换衣服的勇利,把人叫住了却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你……”

 

胜生勇利见她少见的吞吞吐吐,心下了解她的犹豫不决。垂下眼解开系在脑后的口罩带子,走上前轻轻圈住美奈子医师的肩膀,低声说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将奥川医生所有的担忧焦急都化成了浓浓的无奈,千言万语只剩一声头痛的叹息。看着曾经垫着小板凳看自己写病历的小不点逐渐长大成熟,在自己身边框一个粗粗的圈,就算被圈里的荆棘刺得疼痛,也再也不是那个会哭着求长辈安慰的孩子了。

 

时间接近正午,照常结束了最难捱的晚班接早班,胜生医生脱下白袍换回常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望着冷冷清清的走廊出神。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磨灭他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例如这一场不告而别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他知道最近身边的同事都十分关注他的状态,一层楼几十个人连23这个数字都避而不谈,生怕说出什么刺激到他。胜生医生无奈又感动,想说些感谢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更加努力认真的工作,谁知却惹得同事们更加的担忧。

 

胜生勇利从病院大门的伞架中抽出自己的那把纯色长柄伞,勾在两根手指上出了医院的大门。

 

时渐深冬,温度计的液面降了又降,却仍是没有下雪的迹象。今日雨层云糊了满天,憋了许久的初雪终于有了要飘落的趋势,可突然回升的气温又将人们这简单的期望化作泡影。

 

有细微的毛毛雨从天上飘下来,却还不至于淋湿,空气里湿漉漉的,似乎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大雨。伞柄随着勇利走路的节奏前后摇摆,虽然身体十分疲倦昏昏欲睡,可脚下步伐却并不着急。明日是轮休,胜生勇利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可以先睡几个小时,然后晚上弄点什么简单的吃,尽早休息;新入院的两位病人将来自不同医院的几种诊疗方案发到了自己的邮箱,今晚睡前还要打印出来看看。哦还有……

 

“汪!”

 

胜生勇利听到声音立即停下了脚步,出神的大脑迅速回魂。一条棕色卷毛的巨型贵宾犬正端坐在他面前,压在屁股下的长尾巴在地面上开心地来回荡着,见面前的人类注意到自己,几乎兴奋得跺脚。

 

勇利蹲下身,屈起手指梳理它下颌上的软毛。尽管脖子上没有系项圈,但毛发修剪得精心得当,又十分亲人,显然不是一条流浪在外的狗狗。可它又从哪儿来呢?

 

见来人有意爱抚自己,狗狗开心地挤上前去,前爪搭在那人蹲着的腿上,仰起头用头顶去蹭他的下颌,见他不抗拒又伸长了舌头去舔。勇利被它舔得发痒,缩着脖子往后躲闪,可那个小家伙却加倍黏糊地凑上来,鼻子里发出像小鸟一样细细的吱吱声不住地撒娇,让人无法拒绝。胜生勇利笑着揉搓扒在自己身上的狗狗背后的毛发,脑中突然却闪过一段不久之前听来的话:

 

“你喜欢动物吗?喜欢狗吗?”

 

“我有一只狗,现在还在莫斯科。如果有一天他可以见到你,一定很喜欢你。”

 

“因为你这样温柔又好闻。” 

 

用尽了全力才把那个声音从大脑里赶出去,自嘲地笑着都过多久了还想着这些,可下一秒就听到同样的声音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

 

在听到第一个字响起的瞬间,胜生勇利感觉自己犹如被雷当头劈过,浑身僵硬呆立不能动弹。

 

“瞧,我就说它一定会喜欢你。”

 

穿着深色长外套的俄罗斯人笑眯眯地从身后绕出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两人一起遛狗回家的普通一日。

 

“……你怎么回来了?”胜生勇利声音干涩,几乎是在将一个一个字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消失了一个月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行李袋子,手指因紧张神经质地一下一下地扣着行李包的带子。尽管外套上散落着一些被雨滴浸湿的深色痕迹,可面上看起来还是十分闲适的样子。站定之后便没再说话,似乎并不打算对自己不告而别的行为作出解释或是道歉。只是见勇利拎着伞的指尖冻得通红,又像以往一样伸手过去想去拉他的手。

 

未曾想却被人一把甩开。

 

手指上勾着的那支长柄伞随着他的动作而向一侧飞了出去,“啪”地落在地上,就着惯性滚了半周。胜生勇利面沉如水,憋了一个月的愤怒和委屈一溜烟烧上大脑,怒极反倒做不出多余的表情,眼神冷冷地划去一边,僵硬地抿紧嘴唇,站起身便头也不回地向自己住的公寓走去,任凭脚下那只狗狗撒娇打滚也能把他留在原地,连倒在一旁的雨伞都没来得及捡。

 

不是走了么?回来是做什么,看热闹吗?

 

勇利走得很快,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想要逃开,却没看到身后的Alpha在他抬脚离去时收起了笑意,望着他走远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站在楼梯口等电梯时,气昏头的胜生勇利才发觉那只棕色的大毛球竟然没有留在主人那里,反而跟着自己回来了,此时乖巧地贴在他右腿侧站着,跟着他专注地等电梯,十分有经验的样子。

 

等家里大门推开一条小缝,它像是怕被关在门外一样,用鼻子顶开门迅速钻了进去,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团成一团,不动了。浅色地毯上被印上一串脏兮兮的爪痕,胜生勇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心乱如麻之下无力顾及太多,放下肩膀上挂着的背包就躲回了卧室,背对着床边挨着的窗口坐下来。

 

昨天去上夜班之前并没有拉开窗帘,再加上外面本就阴天,屋子里昏暗一片。身后正压着棉质窗帘垂下来的一角,硌在腰间隐隐作痛。突然就想起那个一夜无眠的夜晚,他也像是现在这样,躲在昏暗的卧室里,试图将自己缩得更紧一点以抓到一丝安全感。

 

胜生勇利忍了又忍,还是扯着身后的那块窗帘布角向旁边扯了扯,露出了一小条光明。远远可以看到,就在刚刚见面的那里,被甩开的Alpha仍站在那里,眼神似乎在盯着这边的玻璃,又似乎没有。胜生勇利猛地将窗帘拉紧,转头把脸埋进屈起的膝盖里。

 

就算在那里站一晚也没人管他,赶紧滚回他的国家才好。

 

我才不会心软,绝不。

 

抱着膝盖低头,闭着眼感觉过了好久,一抬头,发现才不过十分钟。重复这个动作,在心里数了好久的数,再一抬眼,只过了五分钟。

 

只看最后一眼,看完这眼肯定不再看了。胜生勇利下定决心,在窗帘的另一边微微掀起一点,透过玻璃望出去,那个模糊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勇利又倒回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自己到底是希望他等在那里还是赶紧离开都说不清。

 

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胜生勇利连嘲讽自己的力气都被拿不出了。他走得干脆利落想过你心里会怎么想吗?可那个人才不过在楼下站了十多分钟,自己就已经觉得坐立不安得跟被人点了房子似的。

 

把被子盖在脸上强迫自己睡觉,险些在脑中开了个大型绵羊养殖场才堪堪有了些睡意,迷糊着睡了不知多久,最终被窗外的哗哗作响的雨声叫醒。

 

胜生勇利腾地坐起来,把窗帘“唰”的一声整个拉开。时间已过傍晚,冬季的太阳早早就已落了山,只余窗外路灯暖橘色的灯光盈盈地渗进屋里。原来站着人的那片区域只剩空空的一杆路灯,那人曾经坐过的长椅依偎在灯下,无声地陪伴着它接受雨水的洗礼。

 

而站在那里的人和他带着的行李,都一并消失不见了。胜生勇利觉得,那天早上自己一个人醒来的惊慌又腾地窜回胸口,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几乎无法正常地呼吸。

 

……就算他又一次离开了又怎样,扔他在外面站了一下午不就是想看他受挫离去吗?不是吗?

 

此情此景之下,胜生勇利感觉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灼人的炽热的烈酒。刚刚浮现在心里的想法就像是一个飘落在身体里的火星,顷刻间就燎起了熊熊火焰,全身的血管里都咕嘟咕嘟地冒出泡来,连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打着痛楚的哆嗦。

 

胜生勇利咬咬牙,从床上跳下来,匆忙间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

 

冬季的夜晚,冰冷的雨水混杂着路上细碎的石子刺破脚心,在满地积水中飘散出淡淡的红色。连电梯都等不及,从消防通道一口气跑到楼下,勇利站在越发汹涌的降雨中,扶着膝盖喘息。

 

刚刚那个看起来受挫离去的人此时却站在原处,看起来已经淋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毛呢大衣已被浇透,沿着下摆滴滴答答地渗水。刘海早已被雨水浸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发梢处一道道水流沿着面部轮廓流淌而下,在下巴处汇成一簇,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维克托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计划达成的得意笑意,“只有这样做你才肯下来见我吗,胜生医生。”

 

听闻这句话,胜生勇利身体里刚刚还烧得满身燎泡的火焰登时就被冰冷的雨水完全浇熄,只剩一腔焦黑的灰烬,逐渐消失了热度,从表皮,一路冷到了内心。胜生勇利抬起头,僵硬的唇角挽起笑容,“看我着急,很有趣是吗?”

 

他语意中隐藏着的决绝让维克托的笑容停驻在脸上。“勇利……?”

 

“前一晚还在看似真诚的表白,醒过来人就消失不见了,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过了一个月才出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知道我们的医患关系很短暂,也知道很快你就会回到你原来的生活中去。”胜生勇利深吸一口气,却仍按捺不住越说越激烈的语气,颤抖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可他再也无力去做更多的掩饰或顾忌了,“可你为什么要在引导着我喜欢上你之后,就一个人干净利落地离开了啊?”

 

雨滴浸湿了他的脸颊,可维克托就是知道,其中正有忍耐了太久的泪水借着雨水的掩盖落下来。旧日里矜持冷静的医生现在紧握着双拳,在滂沱雨幕中,哭得眼鼻通红,抑制不住地抽噎。

 

这句表白来得太过突如其来,维克托呆立原地,一时间竟忘记去劝慰。

 

“……因为,我也只不过是个胆小鬼啊,勇利。”维克托苦笑,上前几步,不顾那人手脚不断地挣扎扑腾,用力把那他抱进了怀中。

 

维克托并不打算坦白为何自己要一声不响地离开这样久,也许他永远都不会说。

 

一个月前的清晨,他从胜生医生的床上醒来。手臂稍微一动,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医生立刻不开心地扒紧了身旁那人的腰身,见他不再动了,又睡得嘴唇微启,全然的信赖和安心。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低头用下巴磨蹭Omega的发顶,一阵温暖的窝心。就像前一晚他说的那样,既然自己已经拆了线,那么很快,他就可以痊愈。可痊愈之后,还能有什么理由留在他的身边呢?

 

伴着Omega清浅的呼吸声,维克托·尼基弗洛夫认真地思考未来和人生。

 

三个小时后,带着来时的行李箱,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登上飞往莫斯科的国际航班,再也没回头看过一眼。既然作为医患的关系定然不会长久,那就毫无留恋地斩断,以一个普通的Alpha的身份,来与勇利建立起一段新的关系。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顺利抵达谢列蔑契娃机场,直到搭车回到自己居住的别墅时,已是夕阳半沉。等不及休息,维克托揉着因休息不好而胀痛的太阳穴,站在家门口给跨国搬家公司打电话。

 

经纪人赶过来时,模特先生塞得满满的大型衣帽间已被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装箱了一半,屋内的家具上也都蒙上了防尘的布料,看来并不打算带走。

 

而那位名模先生本人,则蹲在花园的狗屋里收拾着爱犬的玩具和食盆,见他过来,便拉着他帮自己一起收拾。穿着睡衣就赶过来的雅科夫气得直翻白眼,让他别胡闹又劝不动,气急败坏地一路飙车回了家。

 

闻讯赶来的后辈们站在门口看工人们把他的行李装车,一群十六七岁的俊男靓女堵在门口,远远看来像是在举办party。

 

金发的后辈穿过人群,溜进别墅的大门,在铺满白布的客厅里找到了站在其间的维克托。“要去找那个医生?”

 

维克托并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是啊。”

 

“他有回应过你的表白吗?”见他脊背瞬间僵直,他那金发的后辈顿时了然,直戳戳地补刀道,“怎么,没有吗?哈,真可怜啊维克托,原来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维克托回过身,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

 

“你这个自大的蠢老头,人家医生尽职尽责地照顾你,你却蠢兮兮的带着全部家当就要搬过去,”见他生气,后辈全然不畏惧,继续讽刺道,“你这样死缠烂打,人家医生有苦说不出,不知道要给别人添多少麻烦,好好想想再说吧。”语罢便转身出门,留维克托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别墅。

 

勇利喜欢我吗?在乎我吗?还是只是容忍着病人的任性?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叫停了外面工作的搬家工人,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那个缩在壳里的人能主动联系自己,那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重要的。

 

回到俄罗斯的第三十三天,维克托盯着那台自离开日本就再也没响过的手机,真正的再也笑不出来了。

 

随便装了几间衣服,把玛卡钦放进航空箱,时隔34天维克托还是踏上了飞去东京的航班,去见那个思念了34天的人。

 

飞机眩窗外是绵密的云层,遥远地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冬夜里,自己裹着毛毯抱着还是狗崽的玛卡钦从父亲空无一人的房子里跑出来,沿着记忆里的模糊的路径寻找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母亲的住所。不知走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记忆中的那幢小楼前,高高的铁门从里面锁住,屋子里没有灯光,大概里面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小小的维克托用毛毯裹紧怀中小小的玛卡钦,举起拳头敲向那扇铁门,“母亲,是我,我来找你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廊前的灯光亮了起来,里面站着的人对外面的呼唤声恍若未闻,在咚咚的敲门声中,熄灯回去睡了。

 

年幼的维克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飘落的雪花逐渐埋没自己的脚踝,出神地发呆。最终却还是在天空泛白父亲回去之前,原路回了家。

 

可这次不一样了。那扇永远不会打开的铁门已经被丢弃在身后,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把他的钥匙放在自己手心,默默等待他会不会停留下来,不再离开。

 

“对不起,勇利,对不起。”将臂弯中的人抱得更紧些,维克托着急地道歉,“至少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

 

“我爱你。”维克托退后半步,双手托着那人的脸侧,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剖白道,“我爱你,让我留下来,好吗?”

 

积蓄在勇利眼眶里的一包泪水,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终于还是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空气里泛起的水雾渐渐散去,湿润的空气凝结在冰冷的灯柱上,汇成一颗饱满的水珠。

 

暴雨结束了。

 


TBC.


所谓故事的高潮一定要出现在大雨滂沱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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